一個人，說著不可能實現的故事。

我以為我們可以一直走到最後，幸福到老。

但是從我拿到老師給我的留學單，建議我去留學後，一切都開始變了。

「玧其啊，來一下。」在下課剛打鐘時，老師叫了我的名字。

我下意識的看了上一秒還在跟我聊天的號錫一眼，聳肩。

「啊、號錫也一起來好了。」

我們對望，不明所以。

我敲門，進了辦公室。

「老師，找我和玧其有什麼事嗎?」號錫與我並肩站在老師面前。

雖然我心裡已經有個底了，大概老師會追問我留學的事情。

看來是連號錫也瞞不住了。

「玧其沒有告訴你關於留學的事情嗎?」老師看著號錫一臉的茫然，他轉頭看著我。

「我還沒跟其他人說，」我出聲緩和了現在尷尬的氣氛「老師，關於留學的事情我還沒考慮好，我」

「如果你是因為一個人的話，那麼你可以不用擔心。」老師打斷了我的話「我也幫號錫爭取到了留學的機會。」

「同一間學校，兩個名額。」

「就你們兩個。」

老師說的話盤旋在我腦中久久沒有散去。

「糖?」旻小小肉肉的的在我眼前晃了晃「還好嗎?」他擔心的問。

我搖頭，表現的一副很自然的樣子。

因為一個暑假後，我們之間的感情更加親密，也常常和泰亨一起去看我們表演，和我們一起團練，培養唱歌。

「你今天好像不在狀況。」南俊突然說的一句話打斷了我的思緒，讓我暫時拋開了老師說的話。

看了一眼號錫，同樣心不在焉的臉，不過好險泰亨因為有事情所以沒有跟我們一起，否則絕對馬上就被泰亨追問。

「沒有呢，我在想新曲子。」可能轉的很硬，南俊也看出了我的不對勁便沒再追問。

......

「啊好渴呢!」南俊突然說道「智旻你幫我們買喝的吧?」

「嗯?」被點到名的旻歪頭思考了一下便爽快的答應了。

沒想到在他走後，南俊近似逼問的口氣，還是讓我說出了實情。

「所以老師給了你們兩留學單?」

號錫點點頭。

「可是你們在猶豫?」

氣氛壓抑而沉重。

「還猶豫什麼?那間學校不是你們一直夢想著的嗎?」

「我...」號錫支支吾吾，他不知道該怎麼說他猶豫的點，而我也是。

雖然南俊並不是知道我和號錫各自在跟旻還有泰亨交往，可是為了這種事情猶豫，也許說出口只會讓人覺得不值。

「糖、號錫哥、南俊哥!」

遠處傳來了旻的喊聲，我下意識看了過去。

夢想的距離就要離我不遠了，但我卻已經答應了旻會與他並肩共同進退。

但這樣難得的一個機會，該放棄?

旻把袋子裡的飲料發給南俊和號錫，最後遞給我時，我並沒有馬上接過，而是定定的看著他的眼。

他的雙眼眨啊眨，似是裝可愛，而我看著他的眼底充滿了不定。

我抬手摸摸他的頭，順了順對方的髮絲，然後微微一笑。

不知道該怎麼開口，不知道如果我真去留學了，在旻的眼裡算不算拋棄。

團練結束後，我和旻並肩回家，沒想到他不斷跟在我的後頭。

我轉身看著他的眼，話語裡帶著淡淡的笑意「怎麼?要和我回家?」

「嗯。」他回望著我的眼「你好像有心事。」

被他說中的我心虛的別開了視線，使勁的藏好眼底的慌亂才又望向他。

「你多想了。」從包裡掏出鑰匙開門，也將旻領進了門。

他從我手上接過我的包，整齊的放在一旁的沙發上然後坐下。

我則是進了廚房思考著該煮些什麼當做晚餐，不過最大的原因是不想看著他，因為害怕，怕我再在對上他那清澈的雙眼時，會讓他看出了我現下的情況。

「晚上要下廚?」他走到我身後突然說道，讓我嚇了一跳，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回什麼。

「糖?你怎麼了?」

我搖著頭關上冰箱，雙手搭上他的肩膀，離開了廚房「不下廚了，訂外食吧。」

「噢......」旻的聲音悶悶的，可能我心裡的矛盾與低氣壓感染了他。

解決了晚餐，我兩並肩的窩在沙發上看著電視劇。

「啊...糖明年初就畢業了呢......」

沒由來的一句話讓我的心有些隱隱作痛。

語氣裡滿滿的失落與哀傷，就像是知道了我要拋棄他獨自去英國留學的事情一樣。

「糖會離開首爾去其他地方讀大學吧。」

「嗯。」我點頭。

「那會很遠嗎?」似是自言自語的問道，卻讓我的內心悶的難受。

我的視線雖停留在電視身上，卻已經無心再觀賞戲劇的精彩。

「我也...不知道呢......」我說。

"還猶豫什麼?!"

"那不是你們一直夢想著的學校嗎?"

南俊說的沒錯，錯過這次的機會，恐怕沒有下一次。

"總有一天，你們也是會將我們拋在身後。"

"到那個時候，我們之間還會像現在這樣嗎......"

對不起、對不起，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就這樣放下你獨自遠去。

「......算了，反正我可以追隨你的啊!」旻像是做了結論般說，然後起身準備離去。

我猛的伸手，握住了他的手腕，而他像是受驚嚇的老鼠般瞪著大眼回頭對上我不安的雙眼。

「怎麼...了嗎?」

「如果我......」要去的地方是遠在地球另一端的大學呢?

他看著我的眼從驚嚇轉成疑惑再轉成擔憂「糖，你今天到底怎麼了?」他坐回我身邊，掙開被我握住手腕的手反過來輕輕抱著我「你從團練的時候就很反常，還好嗎?」

他柔聲的詢問讓我鼻酸。

這樣的人，我又怎麼忍心拋下。

我拉開兩人的距離對上他的眼，俯身吻住了他的雙唇，並順勢將他撲倒鉗制在我與沙發的中間。

親吻不斷落下，氣氛升溫。

那一夜，旻親手抹去了蜿蜒在我臉上的淚，即便他不知道我是為了什麼而哭。

他也沒有過問，只因為，他相信我。

到現在，也仍舊不知。

在十月底的時候開始下雪，連幾天的低溫，我們兩睡在同一張床上，蓋著同一條棉被。

「旻，我出門了。」今晚的駐唱，我堅持不讓他跟，因為隔一天的課，以及幾近零下的低溫。

「嗯，早點回來小心點。」他伸手將圍巾幫我圍上「別冷著了。」

「嗯。」我握住他微涼的手搓了搓，然後轉身離開。

去的路上我都在想該怎麼告訴他這件事，還是就什麼都不說?

留學頂多四年，但我不可能只待在那四年。

我突然開始埋怨為什麼我的成績能夠去那兒留學。

「啊、玧其!」碩珍哥看見我進了休息室開口叫住了我「聽南俊說你和號錫都拿到了留學申請單?!」

「那很好啊!兩個人一起去，比較不會孤單。」

我抬眼，卻看見了田柾國用不明所以的眼神看著我，而我這才回過神來。

輕嘆一口氣，我緩緩開口「我知道，那是我和號錫都夢想的學校，但我還不知道怎麼和智旻開口。」

「你還沒和雞米哥說?!」柾國驚訝的問「怎麼還沒跟他說，你們不是...就要畢業了嗎?」

「我不想放棄這機會，但也不想離開智旻，我還在找能夠兩全其美的方法。」

或者最後還是得放棄其中一方，辜負老師對我的期望，亦或是......

離開旻。

「玧其哥。」我聞聲轉頭看著號錫。

「如果，你和智旻說了，麻煩告訴我一聲。」他感覺像是思考了很久才說出口的話「智旻和泰泰感情太好，除非是讓他兩同時知道，不然......絕對無法讓他們其中一個不知情超過一天。」

我思考了會兒，的確，他們不僅同班，也常常互跑宿舍，要是其中一人知道了，絕對會在當天晚上去另外一人的宿舍哭訴。

我轉頭看著一臉擔憂的柾國「就當作是我的請求。

幫我們保密，好嗎?」

就算是要說，要分手，也希望是由我這裡知道的。

「......嗯」

「謝謝。」

結束演出再次回到家時，旻已經睡下了。

我輕手輕腳的進了房間，坐在床沿，看著他微微皺著的眉頭苦笑。

還並不知道這件事會以什麼樣的情況落幕，但我希望是在沒有傷害到你的情況下結束。

伸出手輕輕舒展開那皺在一塊兒的眉，接著沿著臉的輪廓劃過，似乎感覺到搔癢，旻抬手抓了抓然後翻個身沉沉睡去。

社團經營了一個學期多，該打理的，該組團的也都搞定了，每次社團時間就是一團一團圍在一起的練習。

而旻和泰亨則是坐在我與號錫的左右。

從上學期初最一開始的表演後，他們兩就被我編排與我們在一塊，一方面是我們之間的關係，另一方面則是他們真的很有實力。雖然都只是簡單的單項表演，但能夠讓台下的所有人如此投入，感覺起來就跟職業歌手沒兩樣了。

從旻和泰亨的身上，就彷彿看到了我、號錫，還有南俊的身影。

當年年少輕狂，踏出第一步後便停不下來的愛上這樣的感覺，不斷精進、累積實戰經驗，期待未來的那天。

口袋傳來的震動讓我放下懷中的吉他，拿出手機看後知道是南俊傳的私人訊息，卻讓我的臉更加難看。

旻因為被老師叫去所以中斷了練習，泰亨則是和朋友打成了一片，趁著這樣的一個空檔，我把號錫找去了隔壁樂器儲藏室。

我什麼話也沒說，直接把手機遞給他看。

......

「所以，意思是我們......?」

「非去倫敦留學不可了。」

我拿回手機，一臉疲憊的靠著高及腰部的桌子。

而剛剛南俊傳來的訊息是──"我也申請到了倫敦的學校，可以一起去了。"

依照南俊的智商，要申請那間學校根本只是小菜一碟，從中學到現在的感情，他不可能讓我們拋棄他，只有兩個一起去而已。

至於碩珍哥的話，要去倫敦更沒有任何阻礙，就算純粹去觀光遊玩也可以。

「那我們更要抓緊時間告訴他們了。」號錫雖然語氣沉重，但也似乎是接受了。

不接受不行啊。

「可是我該怎麼告訴旻，他擔心、他害怕我會拋棄他，旻的夢想和我們是一樣的」

「如果可以等兩年，要他們也去倫敦留學也不是不可能。」

我啞口無言，如果真的是號錫說的那麼簡單「旻他...成績並不是那麼好。」

「他還有兩年的時間可以拼。」

我沉默一陣子，然後開口道「我還是親口告訴他好了，如果好好講，旻也許會等我，或者是一樣拼留學。」

「那麼我就再緩一段時間，再告訴泰泰了。」

「告訴我什麼?」一陣低沉顫抖的聲音從旁邊傳來。

只是輕輕靠著的門，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推開，泰亨站在門口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。

「你......聽到多少了?」我沉聲問道。

「不知道，但是我聽很久了......」

我和號錫都沉默不說話。

「倫敦?留學?」泰亨的聲音越發顫抖「這種事怎麼不跟我們商量?」

「泰泰、我」

「你們馬上就要畢業了耶!學校已經在籌備你們的畢業典禮，已經不到三個月的事情居然還要再過一陣子再告訴我們?」

「不是的，泰泰你聽我說」號錫跑上前抓著他的肩膀想往懷裡帶，但卻被他掙脫開。

「我們不是不說，是不知道怎麼開口，」號錫將泰亨的身體轉正與他面對面「我和玧其哥一直想著要怎麼說才不會傷害到你們，我」

「是不是如果今天我沒有聽見的話，我和雞米就一直被你們蒙在鼓裡，直到你們畢業?還是從學校的公告看見留學名單上有你們的名字?」他抬起頭，臉上已經佈滿淚痕「還是說，到你們出國前一天才知道?」

「泰亨，我們」

「可是你們知道嗎，這樣的隱瞞，對我們來說傷害才更大。」泰亨突然平靜下來的語氣，含著淚水的眼睛看了正欲繼續反駁的我一眼，便轉身離開了。

我和號錫無從解釋，更沒資格反駁，而愣在原地的我們，並沒有衝上前去追泰亨。

當我以為我今天必須告訴旻事實時，他今晚卻沒有回家，但他主動告訴我他去找柾國了。

那樣也好......

泰亨說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，但我如果說出口的話，害怕會將好不容易累積經營起來的幸福的夢給打碎。

於是時間又拖了幾天。

「送我到這就好了。」

我的腳步停在他們教室層樓的樓梯口，眼神直視著他。

「也不知道為什麼糖你突然想要送我到教室，」旻小聲的嘟嚷著「一開始交往的時候都沒那麼貼心。」

抬手摸了摸他的頭，本來是打算這時候說的。

每一次都這樣，但只要看到旻那幸福的眼神與表情，總是會退縮。

「快進教室吧。」我輕輕拍了他的頭，趁著他以及四周的人不注意時在他的臉頰上落下一吻。

他嘿嘿笑著邊摸他的臉頰邊走進教室。

遠處有人叫住了他，我卻沒有多在意的直接轉身離去。

我到教室後看見號錫滿臉沉重的看著窗外，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
那天之後，他把泰亨約出來談了談，結果不知道是怎樣，但大概也沒好到哪兒。

他回頭看了我一眼。

「告吹了?」

號錫搖頭「他說他願意等我回來，不管多久。」他嘆氣「不過他不敢保證當我回來時他還是不是喜歡我的。」

我靠著窗，微微笑了下。

「他還說，一定要讓智旻知道這件事，

不然他會......討厭你的。」

「我知道。」抬起頭，看向窗外「我打算今天告訴他。」

我和號錫又聊了些到時候去留學的一些事情，便有同學告訴我們，要我們去找班導師，說要該交留學申請單了。

擺擺手要號錫多去陪陪泰亨，我獨自去了老師的辦公室，卻在推開門時停住了所有動作。

包括腦袋的運轉。

「哦、玧其啊，你來了。」

站在老師面前，背對著我的人聞聲回頭，那頭染著張揚髮色的主人，在看見我時，眼裡是滿滿的不知所措，溼潤的雙眼直直的望近我的眼底。

直到這個時候，我才開始後悔。

為什麼沒有在最一開始拿到留學單時就告訴他這件事情。

那個時候旻知道了我要留學的事情，但他在離開辦公室後卻一句話也沒和我說，臉上也是面無表情，完全判斷不出他當下的心情與想法。

其實我寧可那個時候他對我生氣耍任性，甚至無理取鬧，但異常安靜的反應讓我擔心。

甚至像在知道這件事情前一樣的相處著。

「旻。」我拉住了他欲離開練習室的手「我們...今天一起回去吧。」

他回頭思索了一下答應了。

那時候路上沒有任何認說話，連一直以來牽著的手都意外的沒有握著。

最後我還是沒能親口告訴他。

「我家到了。」旻停在他家門前，面對著我卻盯著地板看。

我嗯了一聲，他也就轉過身去掏鑰匙準備開門。

「對不起。」我恍惚的道歉，卻被他不小心手滑掉落地板的鑰匙聲響蓋過。

我轉身離開。

我知道，也許我們已經回不去了。

畢業典禮前，我被老師叫去了。

他說恭喜我們能夠順利的去留學，不斷說著很官方的話語。

「對了，玧其啊。」他突然叫著我的名字把我喚回了現實「你和一年級的那個...朴同學，還在交往嗎?」

他突然的問句，讓我愣了好久，他怎麼會知道旻，又怎麼會知道我們兩在交往的事情。

掩飾不住的慌張，老師坦然的笑了笑然後道「老師知道，年少輕狂偶爾會憧憬戀愛的感覺。老師也知道，和同性交往也許會遭人指點，但老師不會反對的。

也許最當初讓你猶豫留學的事情大半原因是因為他，但老師還是很高興你最後做出了對你未來有利的選擇。

如果他支持你，固然是好事，但」

「老師，」我苦笑著打斷了老師還沒說完的話「我和智旻已經分手了。」

老師驚嘆了一聲，也沒有再繼續說下去。

雖說是分手了，卻從沒提到過這個字眼。

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我和旻的事情，但也許那一天，我送智旻去到教室的那一天，在我離開後，發生了一些出乎我意料之外的事情。

我回到典禮現場，看見號錫充滿關切的眼神，我笑笑表示沒事，然後邊觀望著四周。

「東張西望什麼呢......」

「你，和泰亨確定解決了?」我問。

他點頭「就我上次跟你說的那樣囉。」他聳肩「那你呢?你和智旻是不是......

從那次之後就沒再說話了?」

「也許我欠他一個道歉......」或者更多。

沒有預料到的是，當典禮進行至在校生獻花給畢業生時，看見了泰亨，還有......智旻。

他們兩分別站定於號錫與我的面前。

「號錫哥......我、我」

「別哭」號錫摸摸泰亨的頭寵溺道「又不是不會再見面。」

看著他們倆，頓時覺得我對感情的經營，很失敗。

「謝謝。」我接過他遞過來的花。

他彰了張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，最後還是吐露出一句話「留學加油......」

我笑笑「會的。

我們...智旻，在課業的路上也一定會順利的。」

他的眼神閃過一絲茫然，在聽見我叫他的名字時。

「嗯......玧其哥...也是。」似乎因為我換了對他的稱呼，不再叫他旻的樣子，他也沒叫我糖。

他向我敬禮，一個九十度的鞠躬，我臉上顯露著有點僵硬的笑。

也許這一次的分離，我們便再也見不了面。

所以，我希望能夠在他的面前，留下最好看的樣子。

「玧其，號錫。」我聞聲抬頭，看見南俊倚靠著校門口的一棵樹似笑非笑的看著我們。

輕輕晃動酒杯裡褐色的液體，散發出的香氣光是聞到就讓人沉醉，最終我仰頭喝盡。

「你們這段日子打算怎麼過?」

「就那樣囉，繼續練團。」號錫說。

「下禮拜就要離開的事，你們和他們說了嗎?」

「不說了。」我放下酒杯「既然都已經走到這種地步，我和旻...」也沒有必要互道再見了。

也許，他根本連來都不來。

之後我安靜的聽著號錫和南俊的對話，說到了英國還會和泰亨聯絡，說其實那小子捨不得號錫離他那麼遙遠所以吵著一定得去，但號錫怎麼樣也不打算讓泰亨來送機。

因為怕會哭啊。

我又何嘗不是如此呢?

最後我佯裝身體不適而先離席了，我走上樓，看見智旻放在外頭鞋櫃的鞋子少了一雙，下意識的拿起手機。

卻在點開聯絡人資訊後找回了思緒，我到底......在做什麼......

嘆口氣，我離開了那裡，心思卻怎麼的也收不回來。

靜靜的將已經摺疊好的衣物放入行李箱裡，在已經清掃乾淨的沙發以及床鋪上都蓋上了淨白的薄布。我拉起行李箱離開那空間並將門鎖上。

而當我把那少許的行囊搬至一樓準備坐上計程車時，餘光好像瞥見了泰亨心急的往樓上跑，我看著有些陰暗的樓梯口，想要跟著去一探究竟，卻因為再三打來催促的電話作罷。

把智旻交給泰亨的話，我可以放心的。

車子開走沒多久後，我看見了救護車從反方向呼嘯而過。

「哦、玧其來了!」碩珍哥一身輕便的站在號錫身旁朝著這個方向揮了揮手「南俊去辦登機手續了。」

我點了點頭。

「碩珍哥也去?」

「沒呢，」他摸摸後腦勺說道「本來是想和你們一起去的，可是柾國說什麼也想和我一起，說什麼那間音樂學院也是他的目標，所以正積極的取得留學資格呢。」

我笑笑「那很好啊，到時候我們等著你們一起來找我們了。」

「那麼樂團也只能等你和柾國也到了英國，才能再組了。」

碩珍哥笑而不語，我卻突然想到了那台呼嘯而過的救護車。

「該走了。」

我拿起行李跟在南俊的後面，回頭看見號錫一臉擔心的一直東張西望著。

「怎麼了?」我開口問道。

他撓撓頭說「泰亨說會來送我的，我還告訴他順便帶智旻來也行......」他瞄了我一眼看我的反應，接著繼續說「可是現在都幾點了...還沒來...」

我笑笑地拍了下他的肩膀「可能突然有事了吧，去到倫敦再聯絡就好了啊。」

搭著他的肩膀，號錫三步一回頭的還依依不捨地慢慢走。

好像從畢業典禮後就沒再看見旻，也不知道他過的如何。

我轉頭看向窗外的一片雲海，想起了曾和他在一起的種種。

兩人依偎著坐在河堤，我摟著旻的肩欣賞著夜空。

『糖，我一直很想問...』他稍顯猶豫的開口『那天我躲在教學樓後抽菸，你是故意擋著老師的視線的嗎?』

我摸摸他柔順的髮絲『是啊，碰巧經過什麼的也都是故意的呢。

我在那偷看了你好些陣子了。』

他羞紅著臉低頭玩著手指，動了動嘴想說些什麼卻發現無從辯解。

我將他身體扳正，趁著他還沒回過神時親吻了他，汲取著他口中的甜。

分開後我說道『嗯...沒有菸味呢...』

『呀!』他垂了我的胸膛『我又不是老菸槍，而且戒掉了呢!』

他對上我的眼，被他舔的濕潤的唇湊上來覆上了我的。

伸手環抱住對方，感受著彼此的溫度。

眨了眨眼才發現自己已經陷入回憶裡。

抹去淚痕，伸出手觸碰倒映在玻璃上的臉龐，那滿臉悲傷的閔玧其，隨著一片又一片緩緩飄過的雲朵，停留在了韓國，迷失在了首爾。

「那一年，我過的很幸福。」

是最幸福的時光，卻是在回憶時會感覺到痛苦的時光。

To Be Counted

上禮拜沒有先說就停更這篇真的米安嘿ˊˋ

不過我也意外地發現有很多人在等這篇(欸

真是讓我又驚又喜啊www

這篇開始呢視角就換了

可能剛開始看的時候會滿頭問號

但是到出現對話後就可以漸漸明白了

我覺得後面從玧其的視角來看會比較好啦

總之呢~

各位慢慢欣賞吧~

態顏